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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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息，窒息，窒息。我抬起被繁重的功课压得惨白的脸，咬了咬干的没有一点血色的嘴唇，准备继续奋斗，脑袋却被清清敲了三下。
    “今晚有焰火晚会，要不要去看？”
    “疯了吧？明天有考试，你不复习了？”
    “明天是明天，跟今天又什么关系。哎呀，去嘛去嘛，人家都请了好多人了……”
我被她无耻的撒娇搞得一点办法都没有，终于无奈地点点头，她就高兴地像要飞起来似的，转过身子抱着我亲了好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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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诺，你说今晚的烟火会不会很美呀？”
    “唔，也许吧。”
    清清无趣的望了我一眼：“你果然变得越来越没有情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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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清清拐带人口似的拖到了沙滩旁的高桥上。夕阳未落，沙滩上却已经密密麻麻地聚集了好多人。从我们站的这个地方向下看，黑压压的一片，让我想起了蚂蚁，脑子里就一阵眩晕，胃里翻江倒海地难受。
    “呐，给你。”清清递过一杯奶茶。
    “嗯，谢谢。”
    “我讨厌你对我这么客气。”清清望着天空。
    “这叫相敬如宾。”我笑道。
    “相近如冰吧？”
    “哪有！”我大气地伸出胳膊挽住她，暧昧地笑着。清清做呕吐状。
    实话说，自打高三以后，我和清清就几乎没有这样地嬉闹过。虽然上学放学总是在一起，低头不见抬头见。但言语之间却不如往日般亲密。难道，难道我真的没有情调了？
    “HI，两位美女。”一双干净的白色球鞋出现在视线里，似曾相识的声音逼迫我抬起了头，眼睛中就定格了一张阳光的笑脸。仿佛对应上了记忆里的某一个画面，记忆就被一连串的画面激活。
    是莫路，除了他，不会有人把球鞋弄得这么干净。
    我“噌”地一下站起来，露出官方式的笑。那表情一定很可笑。
    “嘿！”清清站起来，拍拍粘在身上的沙子，“你们俩大眼对小眼地瞪什么呢？咦，你们认识？”
    “嗯。”我点点头。
    “中学的，同学。”莫路笑了笑，“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得有，三四年了吧？中学毕业照上，这个男生还比我矮一点呢，什么时候，撺得这么高了？
    也许，不只是中学同学这么简单。
    “子诺，莫路，你们看！”清清指着已在远处的天空绽放开来的烟花大叫，“好美！”
    “是啊，好美。”
    我有点痴呆地看着远处的烟花，一朵接着一朵的，在黑幕的映衬下绽放地无比灿烂。绽放，消逝，绽放，消逝，瞬息间的美丽之后，便毫不留恋地从高空陨落，从来不想会被摔得多么惨痛。无论如何，光辉过后总要落寞地退场，这，就是宿命吧？
    烟花的宿命。
    清清拿着她的宝贝相机疯狂地拍啊拍啊拍啊，嘴里哼起了小曲儿，美得不可言喻。
    手机突然想起。接通。
    “呃，请问，是许子诺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深沉的男声。
    “嗯，我是。”我尽力大声说话，以便能让他在轰鸣的烟花爆炸声中听清我的话。
    “我是清清的男朋友，她，是和你在一起吧？”他怎么知道？狐疑中……
    “哦，是。”我看了看身边的清清，她仍旧沉浸在她的小世界里。
     “可不可以让她接一下电话？”
“嗯。”我推了推清清，把手机递给她。
    清清和电话那头的那个男生甜言蜜语地聊了好一会儿，一只手才开始收拾她的宝贝相机。终于，在说了一声“一会儿见”之后，捂着微微发红的脸把手机还给我，起身对着我一个劲儿地鞠躬，然后和我们道别。
    这孩子，指定约会去了！
    莫路依然一语不发地专心看着烟花，只是偶尔地偏过头来对我笑笑，轻轻地问一句：“好看吗？”我就会附和着点点头，很好看。
    我们就这样坐着，一直坐到焰火晚会结束，一直坐到沙滩上只剩下寥寥几个人。没有一句话，安安静静地坐着，看海面，看地平线。
    子诺，陪我到海边儿上走走吧？
    嗯，好。
    凉凉的海风吹来，温柔地打在脸上，海水被吹得一层一层，莫路说，这叫有层次感。
    莫路轻描淡写地和我聊起了高中三年的生活。很多有趣的老师，很多令人喷饭的脱口秀，甚至，他学会了很多扑克牌魔术，只可惜，他翻遍了所有的口袋，也没有找到一张扑克牌。
    “下次，下次见面变给你看。”他拍着口袋大叹失望。
    下次见面？不会又要等到三四年以后吧？莫路摇摇头，当然不会。
    “要不是清清那个小丫头，我还真要忘了还有许子诺这么个女生。”莫路嬉皮笑脸地“嘿嘿”两声，继续带着我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沙滩上漫步，身后留下四排大小不一样的脚印。
    这脚印绝对留不长久，或许在踏下一步的时候，上一步踩下的脚印就被风吹来的沙子覆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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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清清这孩子像是活在梦里，无论别人怎样都影响不到她的心情，整天一副嘻嘻哈哈无法无天的幸福样子，甚至可以肆无忌惮地在考卷上描述她的恋爱谈得如何如何的快乐甜蜜。于是乎，清清就时不时地被班主任和教导主任请到办公室“喝茶”，一来二去倒是混了个脸熟，后来就发展到整个高三级部都知道有个女生，叫刘清清。
    我敢肯定焰火晚会时清清“临阵脱逃”是去约会，是因为她又在考场上露出了花痴般的傻笑。
    真受不了！
    我狠狠地低下头，用指甲在橡皮上掐下一小点儿，准确无误地往清清脑袋上扔。她终于睡醒般的回过神，转头瞅我一眼，撅着嘴低头写卷子。
    “考试都敢发花痴，谈恋爱谈得走火入魔了吧？”收完考卷，我和清清又倚在窗边聊天。
    “子诺你不知道……”清清又是忍不住的笑。
    “我不知道什么？不就是又去约会了么。”我用食指点了点她的头。
    “哎呀，你听人家说嘛！昨天晚上，因为咱们去看焰火，我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14次我都没有感觉到，你说……”清清笑得有点岔气，“你说好不好玩？”
    “不好玩。”我直接一个白眼抛过去，清清很不在乎地抬了抬头，“可是，电话为什么会打到我的手机上？”
    “想到清清都会想到子诺啊，谁让我们关系这么好！”清清得意地说。
    “哦。”我抬起头，看着一尘不染的天空，蔚蓝蔚蓝的很好看。远一点的地方有一两朵大云彩慢悠悠地飘过来，挡住火辣辣的太阳。
    像夏天似的春天，真的不怎么舒服。
    他，叫什么名字啊？
    徐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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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昏暗。
    考试结果毫无悬念地宣布，清清依然霸占着年级第7名，我又充当了一个不高不低的角色，俗话说，就是一瓶不满，半瓶乱咣当。徐乐的名字被摆在了优生榜的后半截，清清兴奋地说，这孩子终于进优生了。莫路的成绩在他们学校算是上等，没有问名次，因为他的成绩一直是很稳定。
我无奈地看着卷子上的一个个红叉，看了许多遍也没有搞清楚到底错在哪里，却听见“轰咚”一声，面前就出现了一大摞试题。
    清清擦着汗水笑盈盈地对着我：“这是这几年的高考理化题，我帮你找来了，你抽空儿看看吧。”
    小山似的卷子让我头晕起来。这么多的题，恐怕到高考结束也看不完呐。
    清清望着呆住了的我，伸出一根手指在我眼前摇晃着：“如果有不懂得，我可以帮助你喔！”
    想想，清清确实一直在帮我。从高一到高三，每次考试之前都是她帮我复习这复习那，每次辩论赛都是她帮我前前后后地找材料，甚至连我桌子上的书和复习资料，都是她帮我收拾地整整齐齐。我从来没有说过谢谢，好像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
    有时候，这个小女生，好像也比我成熟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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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清清，莫路，徐乐，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成了“四人帮”，四个人有事没事就一起出去吃饭逛街。
    两男两女走在一起，总会让人无端生出许多遐想。甚至走在大街上都会被人指指点点，有好事者还有猜谁和谁是一对。
    “今天我们去吃麻辣烫怎么样？”清清提议道。
    “好啊好啊，好久没吃了呢。”我兴奋地举手赞成。
    莫路抓住我的手腕，一边咂吧着嘴说：“胃不好可以吃辣么？”
    我被他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正准备转头不理他，清清却笑着说，只吃一点没关系。
    “唔，还是我们清清通情达理。”我朝莫路吐了吐舌头。
    终于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
    吃到一半，胃就毫不留情地疼了起来。我把头埋进两只胳膊圈成的圆圈里，希望能稍微缓解一下。对面的清清突然反应过来，语气急促地问怎么了。我甩甩头说没事，一会儿就好了。心里却开始暗骂自己为什么出门总是不记得带胃药，竟然搞得这么狼狈。
    呐，给你。莫路把两粒白色药片放在我的手心里，推给我一杯温水。
    “我想，我还是先回去了。”我有气无力地挤出一句话。
    一阵静默。
    没有人义无反顾地站出来说，我送你。只是在我回头走了几步之后，听见清清的喊声：“回去好好休息。”
    我当然知道要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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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回家。
    一个人在街上游荡了很久，才发现有人影在一点一点靠近，靠近，在我身边停下。
    光看那双干净的不能再干净的鞋，就知道是谁。
    “你们，吃完了？”我抬头问。
    “没有，他们还在吃。”莫路笑笑，“就知道你不会回家。”
    “呃……”这点心思都被看出来，真没面子。
    “我来陪陪你，一个女孩子走夜路很不安全的。”莫路从口袋里掏出一盒扑克牌，“来，给你变魔术。这副牌里有一张写着‘许子诺’，你先把它洗乱，我可以闭着眼睛把那张找出来。”
    我把牌洗的乱七八糟，递给他。
    他很神秘地笑着闭上眼睛。
    啪、啪。
    一叠牌的最上面一张，就写着“许子诺”。
    “你是怎么做到的？”我好奇地看着他。
    他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笑。
    得意地笑。
    我也跟着傻乎乎的笑起来。
    旁边小店的大妈探出头来看了一眼，叹道：“现在的学生啊……”
嘿，我这暴脾气！我刚想转过头回敬一句，却被莫路的手一下子挡住。
    我埋怨地看着他。干嘛干嘛！
    你很在意别人的议论吗？
    是啊，很在意。
    莫路没有说一句话，我却不经意地瞥见他低下去的头，那张煞白的脸和从未见过的眼神，吓得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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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莫路的性格，在我说出那句“是啊，很在意”之后就应该和我彻底划清界线。
但是没有。
    他开始比以往更关心我的生活，会经常地跑到我们学校找我，周末的时候陪我逛街买CD，然后帮我一起复习高中的课程。
    奇怪。
    是他的性格变了，还是我说错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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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我，只是在清清口中得知，高考结束后莫路要到澳大利亚读书。
    忍了几个小时，终于憋不住去给莫路打了个电话。
    莫路在电话那头笑疯了地说：“哪有的事，又是清清告诉你的吧……”
    我看了看身边一脸无辜的清清，宁愿相信真是这丫头道听途说。
    “以后不许胡说八道了！”我敲敲清清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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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一个星期后，清清突然提出和徐乐分手。
    徐乐找到我，在我跟前喝了三瓶啤酒。我懵了。
    脑子却好像清醒了一般地，想起了清清“道听途说”来的假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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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的日子，莫路继续照顾我，清清继续做她的“梦公主”，我们仍然经常聚在一起，只是徐乐很少来。
    看得出来清清和莫路一起聊天的时候有多开心，三个人坐在街景的小店里，莫路和清清可以口若悬河地聊天，我却一个人静静地发呆。
    子诺，对吧？
    嗯。
    干干净净，明明白白，我和莫路简单明了的对话。
    至于我和清清，对话就少之又少了。
    后来就不再说话。
    只是偶尔，看着清清抱来的理化题，会想起她气喘吁吁却依然微笑的样子。
    一句谢谢还没有说出口，我们的关系，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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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考临近。
    我整天如临大敌般地啃着卷子。
    一模。二模。三模。
    烂的要死的成绩。
    理化卷子上满篇的红叉，让我感觉到没有了清清，我真的是力不从心。
    尽管每个周末，莫路都会来帮我复习，可是我一丁点儿都听不进去。
    子诺，你怎么了？
    我很好啊，没事。
    高考前的最后一次见面。
    子诺，要加油。
    我会的。
    同样的话他一定也对清清说过。
    一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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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考来了。
    高考又走了。
    高考结束的那个晚上，我一个人坐在阳台吹冷风，一杯一杯地往肚子里灌啤酒，眼泪，终于在酒精的刺激下流了出来。

    想到清清都会想到子诺啊，谁让我们关系这么好！
    想到清清都会想到子诺啊，谁让我们关系这么好！

我说过，我和莫路的关系绝对不止是中学同学这么简单。
    我们还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
    莫路，莫路。
    还记得吗？那年我们到乡下摘葡萄。你不让我动手，自己顺着梯子爬上高高的葡萄架，摘下一大串一大串的葡萄。
    还记得吗？我们捉迷藏，你藏在一棵大树后面。当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呼呼大睡。我揪着你的耳朵把你叫醒，你可怜巴巴地看着我说，再也不敢了。
    还记得吗？中考的考场外我们扔硬币，你说，如果花朝上，我就要嫁给你。结果，字朝上。你哈哈大笑说，子诺，字朝上的话，我娶你。
    还记得吗？
    还是，已经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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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在桌子上震动起来，我抹了抹眼泪，接通。
    “子诺。”不变的语气，亦不变的称呼。
    “莫路。”突然直呼其名，感觉并不舒服。
    “我现在在海边，出来陪我一会儿吧？”带点儿乞求的声音。
    没办法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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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滩上的沙子还温热，海水却还是冰凉的。
    远处的地平线把海天明显地分割出来。
    不能交汇的东西，永远不会交汇。
    我和莫路，就这样坐在海边。
    “子诺，我要走了。我要去澳大利亚。”
    我皱了一下眉头，抽了抽酸酸的鼻子。
    “子诺，你不是喜欢树袋熊吗？我可以替你去看看了。
    莫路努力地笑着，尽管还能看得出一丝勉强。
    “子诺，你好像，习惯了生活乱七八糟的，孤孤单单的。我不想你这样。我只是，只是想在去澳大利亚之前，看到你能够开心。”
    “我和清清，都没想到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们做的一切，都是希望你能开心快乐。”
    “我走以后，你要和清清和好，知道吗？”
    “我走以后，忘记这段日子，忘记不开心的事情。”
    “如果可以……子诺，忘了我。”
    莫路起身，向沙滩那边看。
    我用力咬了咬嘴唇。
     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有一种想要抱抱他的冲动。就，就这一次。我站起来，很用力地从后面抱住他，把头靠在他的背上。莫路握了握我的手，低下头呵呵笑了。
    “子诺。”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能从厚厚的扑克牌中找到这么你的名字的那张吗？”
    “因为‘许子诺’这个名字，已经被我放在了心里。”
    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地掉了下来，落在莫路粉色的衬衫上。
    “还记得那年我们扔的硬币么？字朝上，我娶你。”莫路轻轻叹口气，“子诺，你都忘记了吧？”
    我摇摇头。
    尽管他看不到。
    其实子诺，我一直都喜欢你啊，可是你这个傻瓜却一直都不知道。
    莫路。
    我也喜欢你啊，你不是也一样不知道么？
    于是，两个傻瓜，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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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路飞走了，飞去了澳大利亚。他说子诺，我会回来看你。
    他走后的第二天，我去找了清清。我们像阔别已久的老朋友一样，紧紧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我们很默契地和好，很默契地不提十九岁的那一个春天和大半个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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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岁的烟花如何的绽放，又如何的消逝，不会忘记。
    踏着青春而过的，我的十九岁。
    不会忘记。





                                                  En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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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可以有，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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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n 很不错啊 ，还是可以看的

1975yu

纯情的年代，感人的画面，这喧嚣的世界，很难找到了。

liuhui5678185

激情燃烧的岁月 很多时候人经历过才懂得珍惜